左为梁公鼎成
转瞬之间,梁鼎成老师离世已有三载。当时,初闻噩耗,如雷击顶,痛彻心肺,心绪紊乱得难以自已,连《宝应报》纪念专版的约稿,也因无法举笔而婉言谢辞。我与梁公相交极为深厚,他视我为友,我尊他为师。特别是2017年后,我俩同被安宜镇聘请撰写镇志,同在一办公室内,所分工撰写的章目又互为辅承,最难得是得以就近求教,特珍惜异常。晨昏请益,依依三年。自梁公离后,每进室思人,但见旧案虚设,不免黯然感伤;每翻阅资料,所留痕迹,依然如新,不由喟叹自发。他温厚怡和的待人接物,伏案孜孜的工作态度,谈笑风生的音容笑貌,几乎天天在我脑中萦回,往事历历,记忆犹新。在这梁公逝世三周年之际,我怀着崇敬的心情,将无限思念和琐碎回忆杂糅一处,捏塑成心香一瓣,焚燃于梁公与夫人陈英的合葬墓前,敬奉于朱家巷宝淮宿舍大院内宋泾河畔的梁公府宅门首。
(一)
梁公比我年长两岁。中学时代,他就读于宝应中学,而我在氾水中学。青年时代,他工作于宝应县淮剧团,早就成为卓有建树的文化界名人,被誉为“宝应十才子”之一。而我则作为一名插队知青,穷于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,躬耕于阡陌。我与他错过了青年时代相识的大好时光,等到真正能聆听梁公指授面教的时候,都已是双鬓灰白的退休之人了。每想及此,大有跌足嫌晚之恨。
至于梁公大名,早有耳闻,且心仪已久。1964年,我插队于芦村公社,因对文艺的爱好,得以结识时为公社文书的刘长海先生。长海经常从县淮剧团要回些新的淮剧曲谱,教公社文艺宣传队的知青们传唱。那些曲调旋律优美,悦耳动听,既新颖时尚、不落俗窠,又保留传统韵味,淮剧风格十足,很受当地群众欢迎,一经传唱,便广为流传。他们说,谱曲者是县淮剧团的梁鼎成,在淮剧团乐队司琵琶伴奏之职。他们还告诉我,我原来在芦村小学读书时的老师,后来任韦北小学校长的夏存仁先生的女儿夏慧,师从梁公学琵琶,好像中学尚未毕业,就被泰州市京剧团乐队录用。长海与梁公早已是挚友,闲谈之间,常听其提及。虽然我仅闻其名而未曾谋面,但仰慕之情由生。有次,在长海宿舍里,无意间看到他漱嘴缸里插着两支牙刷,透明的刷柄里都嵌印着姓名,一支嵌着“刘长海”,另一支嵌的是长海夫人“陈容美”。从来,我们使用的牙刷,都是购买的成品。这种特地嵌进使用者姓名的牙刷,十分罕见,使我非常好奇。长海说,是县淮剧团在扬州杭集演出时,梁公趁便特地请牙刷厂给定制的。此时此刻,我心中充满了羡慕。羡慕的不是牙刷如何精美奇特,羡慕的是长海结交了如此一位重情重义的知音。不仅是淮剧音乐方面的高手,而且社交方面也显得优雅不俗。礼物虽说是一件极普通的生活用品,但特地嵌进使用者姓名,其意义就非同一般了。可见这位朋友非常珍惜这份友情,时刻把朋友记挂在心,尽管出差在外,一遇机会,想到的就是朋友。无形中,我心中又深深地嵌入一位聪明而雅致的身影。
1973年冬,天假机缘,让我得与梁公有了一次面直相处之遇。那年,县里举办自文化大革命开始后的第一次全县文艺创作汇演。之前,芦村公社创作的小淮剧《红萍记》,曾在1965年全县文艺创作汇演中喜获殊荣。对时隔8年后的这次汇演,芦村公社当然是相当重视。由刘长海同志负责,立即组织班子,创作了小淮剧《三块钱》。那天下午,长海通知我,让我带着剧本到扬州跑一趟,找到正在扬州9巷招待所开会的梁公,请他为剧本谱曲。并嘱我就在扬州坐等,把新谱完整地带回来。因离汇演期很近,时间紧迫,所以长海非常着急,催我立即出发。那时的交通条件虽比解放初有所改善,但与现在的快捷方便无法相比。等我从芦村步行到氾水,已是傍晚,向扬州方向去的班车或客船都早已过境,我只好在氾水的大运河旅社住了一宿。第二天一早,来不及吃早饭,赶乘第一班过境的扬州车出发了。一路上,汽车慢慢吞吞摇摇晃晃,驾驶员又羁留旅客在邵伯吃了个午饭,好容易在中午12时左右才到扬州。下了车,我立刻奔向9巷招待所,想在下午会议前找到梁公。
几番打听,在招待所里,终于见到了梁公。初见梁公,只见他白净俊气的面容,清澈明亮的眼神,年青,英俊,帅气,精神。也许长期受剧团生活的熏陶,他非常注重仪表的修饰。那会他还没有像后来那样秀顶,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梳理得纹丝不乱,合身紧凑的棉衣显得干净利索。正所谓“腹有诗书气自华”,文华秀气中杂糅着艺术的灵动,全身充满活力且潇洒飘逸,除其身高比我想象的略有差距外,其形象就是我心中想象的那种英俊小生。我作了自我介绍,立即递上长海的信和剧本初稿。他未及看信,便关心地问我吃过午饭没有,晚上住宿如何解决。我爽直地告诉他,午饭在路上已偏过,住宿的地方还未找。他说,他们宿舍里正好有一张空床,问我是不是愿意凑合凑合。
9巷招待所当时又叫邗江县招待所,设在9巷内,可能一个设在市区的县级招待所,怕被人看低,故常以地址称之。而我作为一个不速之客,能有一张安睡的床自是心满意足,何况是招待所的待遇,还无需破费,对我来说当然是求之不得而喜出望外,立刻顺梯子下楼,答应就在此住下。
若干年后,当我与梁公忆及9巷初见之缘时,他告诉我,那次他们参加的是省文化厅在扬州举办的一个创作会议,全省各市县都派专业作家参加,我们宝应县则派了他,还有一位带队的军管会干部,姓陈的侉子。梁公说,同宿舍所住的另一位则是业内著名的大腕,那人姓甚名谁,什么职位,梁公说得清清楚楚,话音中充满敬仰崇拜之情。下午,梁公未去参加会议,而是在宿舍里看我送来的稿本。我不便打扰,便趁此机会,回了一趟农学院,拜望一下几位熟悉的老师。
晚上,回到招待所时,宿舍里只有梁公一人,正专心致志地伏案疾书,书写速度很快,笔走龙蛇,几乎不假思考。令我感到奇特地是,他使用的是蘸水钢笔,是一种较细小的绘图笔尖;墨水也用的是绘图墨水,质地浓厚,写出的字迹如漆如琢,而且全在8k白纸上横书,确是少见。我初以为这是他们业内的习惯,后来才知道,这其实是梁公的独创。为了不打扰,便悄悄地到卫生间简单漱洗后,早早地在远离书桌的那张床上高枕而卧了。
一觉醒来,宿舍大灯已关熄,其他两位何时回来,何时登床安睡,我则全然不知。而梁公案前的台灯还亮着,他仍同我睡前见到的那样,专心致志地伏案书写。我从被窝里伸出手臂,借助台灯衍射来的散光,看了看腕上的手表,已是子夜。我低声地催促他休息,他说,“没事呃,你侬个睡!嗯(我)把它弄好再睡。每儿个(明天)又有每儿个事了。”那时空调尚未普及,虽说是在招待所,室内依然寒气袭人。我赶快把已冻冷的膀臂缩进被窝,掖好被头,翻个身脸朝里,又呼呼大睡起来。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,天已大亮。我从床上抬头看去,梁公他睡得很香,不知他什么时候上的床。好像听到我这边有响动,刚才还睡得着着的梁公竟立刻醒来。我客套地对他说,您辛苦了!让您为我们熬了个通宵。他说:“没事呃!嗯(我)们搞创作熬夜是常事,夜深人静才好写吶。”他边起床边说:“曲谱已写好了,对剧本嗯(我)也做了些修改。请唻(你)侬个带回去,告诉长海,过两天嗯(我)就回去。有什么事,回嘎(家)再说。”为了赶时间,我谢辞了他留我吃早饭的好意,匆忙把他递过来的原稿及他装订好的曲谱本和修改后剧本,一齐卷放进我的黄帆包,很客气的道了别,急急忙忙地离开9巷,向渡江桥南的扬州车站赶去。
候车室里,利用上车前的时间,拿出梁公的曲谱本和修改后誊清的剧本。展开一看,哇!哎—呀!啧啧啧!漂亮!美!边翻看,边称赞。哪里还有心思看内容,就对其书法的欣赏足已令人目不暇接。工整的硬笔书法,似隶非隶的美术体,横细竖粗,一笔不苟,黑白分明,与众不同,别具一格。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其手写胜过印刷品。没打格,未划线,行间均等平直,可见其书写功底深厚。这哪是什么剧本和曲谱,就是一件非常精美的艺术品。我从未见过作曲家如何作曲,我本以为作曲是一种记录声音的艺术,作曲者一定要借助乐器,最起码在作曲时要哼唱几声。因为,我们排练文娱节目,有时要改动几句曲谱,就是这么哼的。可是,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今天,全程中都没有听到梁公哼唱过一声曲谱,只见他就像我们写文章那样,在静默中把曲谱写出来。其实,在默写曲谱和修改剧本之时,看似宁静的伏案疾书,但他的心潮在与剧情同步翻腾,大脑里同时有一个舞台在演出、乐队在演奏,甚至已将小戏完整地试演出来。这次,作为长海的信使,我与梁公的直面接触不到20个小时,其中真正交流可能还不到一个小时,但我亲眼看到他为了一个朋友的委托,为一个不相干的基层单位文艺汇演的节目,在那寒冷的冬天,几乎熬了一个通宵。在那个全讲奉献毫无报酬的年代,照样认真,毫不敷衍了事。他对朋友的真挚、对艺术的执着,对专业的严谨,考虑问题的细腻,待人接物的热情,都在他的言行中自动流露出来。这时的我,对梁公充满发自内心的崇拜,虽未达到五体投地的地步,至少在震惊之后,钦佩之余,让我的一贯自以为是、做事马虎等臭毛病,自此大为收敛和改正。让我懂得山外有山,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。剧本中不成熟的地方,全部按戏剧要求做了改正,和粗糙的原作相比,更像是一个“戏”。那年,芦村公社根据梁公修改后的小淮剧《三块钱》参加了汇演,荣获全县一等奖。汇演结束后,我们邀请梁公与我们合影,他把他女儿梁妤也带来,抱在怀中。据我所知,以后多年,凡芦村公社创作的淮剧节目,都请梁公修改与谱曲。而我与梁公友谊的开始,被定格在那张照片上。
(二)
自刘长海于70年代后期调县人大工作后不久,本人也离开了芦村,即与文艺演出之类的活动基本脱了钩。尽管不再为文艺方面的事啰招梁公,但与梁公见面的机会倒反而多了起来。进城后,我负责城区肉食品检验的管理。那时,每天都要到全城各农贸市场巡查。而梁公可能因家庭的分工,差不多每天都要到大桥和鱼市口这两个菜场,承担采购菜蔬的任务。因此,我们经常巧遇,见面时不免寒暄一番,家长里短地交谈几句。有一天,他特地带来一只鸳鸯找我。这只鸳鸯是他在大桥市场发现的,可能是捕获时的不慎,腿被弄断,他不忍见如此美丽的动物成人口脍,况且鸳鸯还是传说中爱情的象征。于是他便花高价买下,特地带来让我帮助救治。可惜,就我当时的兽医水平及其时的动物医治疗条件,实在力不从心爱莫能助,转而建议他到县兽医站去看看。承蒙他的信任,说,你倒没办法了,还去找哪个?看着他沮丧离去的背影,我对他对美好事物的憧憬及对小动物怜爱的善心充满钦佩,也为我的无能为力而抱歉十分。
时隔不久,梁公又来找我,这次是为县交通公司的一位下岗职工而来。这位下岗职工急于创业,听信了一些不实信息,便租用了一块地方,建起了几排圈舍,大养特养了一批海狸鼠。可是,几个月养下来,非但没有获得如信息中所宣传的那样好的经济效益,反而出现了问题。凡养到一定大小,就不吃不喝地死掉。他找到梁公,梁公又找到我。那天,我随梁公一起,各骑一辆自行车,到那养殖场去了一趟。经过一番周折,我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,施以良策,皆大欢喜。这次梁公非常高兴,我也因得到一个弥补的机会而顿觉轻松。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下岗工人的事求助于我,竟对我如此信任,我十分感动。事后,我偶然兴起,试写了几篇《兽医手记》,其中有一篇《海龙的故事》,记录了他这次扶贫帮困的事迹。成稿后,我请梁公指教。他阅后,可能对我的写作水平比较认可,便建议我写写宝应的历史文化。
2002年,县蚕桑站高工邢向元邀请我,合作撰写一篇有关宝应养蚕植桑历史的《宝应蚕话》,根据分工,历史那一部分由我执笔。我便求教梁公。梁公对我进行了认真细致地指导,并将《宝应历代县志类编》和明嘉靖《宝应县志略》借给我,以便查找资料。《宝应蚕话》在《中国蚕业》杂志发表后,在归还所借书籍时,我请梁公到县档案局帮我购买了一本《宝应历代县志类编》。虽然对地方历史文化的关注是我自幼的爱好,但得以认真系统地学习,投入家乡历史文化的探讨,并开始地方历史文化方面的创作,是我正式退休后,在梁公的启发指导下开始的。谁知一发而不拔,从此,热衷家乡历史文化的学习,成为我晚年生活的重要精神寄托。
(三)
2005年6月6日,经梁公推荐,我的第一篇地方文史性散文《痘神庙街探源》在《宝应日讯》上刊出。此后,不定期地陆续有成稿发表。每次与梁公见面都能听到他的关心、鼓励和支持,温馨愉悦,如沐春风。在我学会使用电脑之前,每篇文稿皆由梁公亲自送至报社。那时,《宝应日讯》社设县博物馆4楼,每次送稿,都是他从朱家巷的宝淮宿舍步行到博物馆,还要气喘吁吁地登上4层楼。而且是即事即办,从不耽误时日,从不托故推迟。按他当时那种丰腴的体形,如此劳顿,实在是太对不起他老人家了。
记得那年春节期间,我撰写了一篇《中大街杂忆》。节后,便把文稿送给他,请他斧正。恰巧他不在家中,我就将文稿托付给其夫人陈英。后几天一直下雪,我们都窝宅避寒。没想到的是,没过两天,文章竟发表了。后来,他夫人告诉我,梁公看过那篇文章后,连声夸好,冒着鹅毛大雪,及时把文稿送到报社,回到家,靴筒里都灌满了雪。据我所知,许多文友在创作的道路上,都得到过梁公的帮助、鼓励和支持。他这种对后学者倾心相助的无私精神,成为我学习的榜样。
对我的文章,每次他都直叙己见,对文中不足之处,都提出修改意见,指教谆谆。如在《潼口寺的钟声》一文中,他建议加入“玉汝于成”成语。因《宝应日讯》的版面所限,他说,今后每篇字数最好不超过2000。后来,我便谨记梁公的话,将每篇文章字数压缩在这一范围内。
2002年,一天,我与他在路上巧遇,他顺口问及家兄胡继高近况。我告知他,胡继高近期在扬州博物馆,很想回家乡看看,但因无法找到合适的车子,可能回不来了。他说“在扬州,不回来看看多可惜。我来想办法!”至于他想的什么办法,我不知道,但第二天,胡继高被他接回了宝应。我知道,这肯定是通过了他最给力的渠道。从此,胡继高与他又成为朋友,每年春节他们之间都互祝问候。宝应书法耆宿赵文澜先生八十、九十两轮大寿,胡继高皆赠画相贺,全都是梁公从中作伐。他待人真诚,虚怀若谷,谦逊勤勉的形象,永远留在每个熟悉他的人心中。
2003年,他邀我参加对宝应古城现状调查。这是没有任何行政意图的民间活动,完完全全是自发自觉的志愿者行为。我知道,这是他有心引带我对古城作一次全面性地了解和考察,让我了解那些已消失或濒临消失的遗迹故址现况。虽然,我出生于这座古城,但对古城的了解有许多还停留在历史的印象中。改革开放以后,城市飞快地向东向南拓展,特别是近十年来,可谓是发展迅猛,日新月异。古城倒似乎冷落萧条许多,有的地方疏于管理,被损坏得面目皆非。他用现状调查的方式,唤醒我们对古城保护意识的苏醒和重视,多为古城保护大声疾呼,做点力所能及的社会公益。那几天,我跟随他和宝应博物馆原馆长季寿山先生,一行三人,连续一周,北自铁桥口,南到挡军楼,东起民便桥,西至大运河,几乎跑遍了古城大街小巷的角角落落。每条古街巷,每处古遗址,每座古桥,每眼古井,每幢古民居,甚至连门前的户档、房屋的古墙、墙上的古砖,都留意品鉴。梁公体富步促,每天跑得满头大汗,衣服俱被汗湿。他自始至终乐此不疲,且精神昂扬,兴致高亢。那次调查拟定的许多地方,如孙荫庭故居、蒲松龄游幕纪念馆等,后来经过修葺,都成为对外开放的文物景点。
宝应城隍庙桥,即忠祐桥。原建于明嘉靖四年(1525),虽几经修葺,但仍是宝应城内原汁原味现存的古桥之一。某年夏天,这座古桥不幸被有关方面下令拆毁。梁公告诉我,城隍庙桥被拆的那天,他就在事发现场。我问他为什么不加以劝阻?他说,那天,他在被邀请之列参加一个座谈会,座谈议题就是城隍庙桥能否拆毁。座谈会上,参加座谈的人士一致呼吁不能拆。中午留饭,饭后走出饭堂,发现桥已被拆毁。他满带沮丧地叹道:“宝应古城最后一座明建砖拱桥完了!宝应还有什么真古迹呢?”转而愤愤地说:“我们说不能拆,不能拆!人还未走,当我们面就拆了。我们说的有什么屁用!还是掌权的说了算。千古罪人!千古罪人呀!”我从未看过梁公发怒,那次激动之状,出乎我意料。想当年,为保护高邮运河边的那座宝塔,周恩来总理亲自批示让大运河工程改弯,让出宝塔。宝应与高邮虽是相近比邻,但对地方历史文化遗迹保护的意识为何相差甚远?
为了团结一班地方历史文化爱好者,加强宝应历史文化的系统研究,在梁公的倡议下,我们成立了“宝应县历史文化研究协会”,公推梁公为协会主席。自此,协会开始了有组织、有计划比较正规的地方历史研究活动。
梁公夫人的去世,对梁公影响极大。在参与撰写《安宜镇志》的后期,梁公突发甲状腺肿瘤,手术后一直疼痛,且病情不断加重。就是在那种情况下,他仍然隐瞒着病情,按时到安宜镇志办上班,直至志稿终审结束。他离开镇志办工作回家之后,竟一病不起。我曾多次打电话、发微信,向他询问养病处所的地址,想去探望他老人家。他都托词婉言谢绝。时隔不久,竟与世长辞!呜呼悲哉!
在他离世后的这三两年内,宝应的文史研究工作方兴未艾,形势一片大好,令人欣喜非常。在县政协、县委宣传部等部门领导下,进一步完善组织,加强交流,联网建群,频繁活动,探索面大开阔,研究度更深透,成书质高量多。着实是捷报频传,群情奋激,成绩斐然。近期,常在微信群里,看到许多文友对梁公的忆念。大家之所以怀念他,足见他的为人与事功,早已深入众心!
仅以此告慰梁公在天之灵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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